【2013/03/25】【預約】大木偶季紐爾（END）

【時間】2013/03/25 PM04:00
【地點】宿舍四樓走廊


（接踵而至的躁煩及鬱悶像雜草蔓蔓，攀滿了原本就僵直麻木的心。）
（那是可怕的禮拜一症候群。）

媽呀今天心情差爆了。
（晚上打算翹班，把所有通訊設備都關閉，就算老闆奪命連環叩也不會在意。）
（打算出去散散心的，忽間瞥見了四之二的房門。）

（也不是為了什麼，反正就是剛好去翻到對方的資料，然後他就住在隔壁的隔壁。）
（想著前幾天的事情就很複雜，那是一個很奇怪的自己。）

反正閒也是閒就找小哥出來聊聊吧……
我只是無聊而已。

（叩叩，忽視了電鈴，直接用粗糙指節重敲著門。）

啊，小哥好像也有工作。
可能會不在啊。



＊大木偶季紐爾：Le Grand Guignol；恐怖戲劇。

真實而無法抹去的，那個過去的存在。
而演出，是為了博得哪個誰的歡愉。

【時間】2013/03/25 PM04:00
【地點】武葉宿舍4-2房

（薩卡坐在矮桌前，面向門口抱著秦烽送的泰迪熊趴在桌上睡著）
（頭的前方擺著依舊運行中的筆記型電腦）

叩叩

「.....!!」
（被突然的敲門聲驚醒）
（因為平常晚睡，所以通常在家的日子很容易打瞌睡）
（極度淺眠，小小的簡訊震動都會醒來）

嗯？又睡著了....
（看了一眼桌上電腦的時間）

這時間誰會來啊？
（不知道自己臉上有著剛剛趴在桌上的睡痕，起身走向門口開門）

「來了～有電鈴按電鈴就好啦，用手敲手不會痛...嗎....?」
（開門後看見來人愣了一下）

「色摩？」

老子過來是很稀奇喔？
那是什麼極度懷疑的語氣。

不過……
（挑眉，看到那紅通通的睡痕，直覺對方剛才一定還在睡覺。）

既然還在睡就算了。

「沒、沒什麼，只是打招呼。」
「小哥還是繼續睡吧，不擾人清夢了。」

（突然間縮回了膽子，強行推擠想要把門壓回去原本關著的狀態。）

「喔！不不不...只是剛剛在用電腦不小心打瞌睡了。」

嗯？不過...他哪裡看的出來我剛剛在睡覺？
我也不是穿睡衣，頭髮也綁的好好的阿...
.............

（見對方把門壓回來，用了些力擋住）

「等..你...應該是有話要跟我說...吧？」
「之前說過有事能來找我，不食言的。」
「還是，有哪裡受傷了嗎？」

沒事應該不會莫名其妙來打招呼吧？

（對方也抵著門，害自己無法將門順利關上。）
（讓本來就毫無話題的自己更緊張了一些。）

「你你你你你你、老子就說什麼都沒有了！」
「小哥你就趕快回去睡覺是會死嗎！快去睡啦！」

根本沒有什麼話要講，這樣就敲人家門的我跟白癡沒兩樣不是嗎？

可是我到底在緊張什麼？
明明面對那些無話可說的酒鬼，一樣能從然面對的。
為什麼他不行。

說話竟然結巴了？

「噗.....。」
（見對方的反應不禁笑了出來）

「我說過，我願意當聽眾的吧？」
你是有話想說，但是不敢開口吧？
（笑著對色摩說到）

「其實就只是星期一憂鬱症太嚴重。」
「大概吧隨便啦……」

「然後正要出去晃晃的時候，」
「路過你門前就突然想要見你，然後敲了門。」
「不過既然都見到了，小哥你也好好的在這裡沒有怎樣，」
「那老子也就可以走了，反正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。」

啊說出來了。
明明很簡單的。

（雖然脫口了使自己感覺有什麼石頭從心上鬆脫了，但那種被東西束縛著的感覺猶然清晰，不知道它的名字不知道它是什麼。）

咦？結巴又好了？
恩....所以是來確定我健不健在的意思嗎？

「我身體好的很，當然好好的在這啊。」
「既然來了，不進來坐嗎？不過我沒有啤酒。」
「還是，我跟你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？」

要是繼續坐在家，我大概還是會打瞌睡吧...
（不禁為自己有點像老人的習性感到無言）

「小哥不是有工作？還有要跟我出去吸吸空氣幹嘛啊。」
「不是不太愛跟老子相處嗎？」

大概很讓人困擾之類的。
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知道。

（雖然是這麼想，但卻是期待著那一個答案。）
（哪句是真心都不清楚了。）

「我今天休息喔。」
「還有，我不記得我有說過不喜歡跟你相處啊？」

（覺得對方的話有點莫名其妙而皺了一下眉）

「雖然一開始覺得你滿嚇人是真的...」
不過後來覺得你只是比較彆扭而已。

「所以意思是喜歡囉？」
「啊、我是說……」

他媽的說什麼東西啊我。

（對於自己會說出這種奇怪的字眼感到十分挫折。）

自從酒醉那次就出現的感覺，
到現在還是存在。

那是什麼感覺？
不是早該在以前就被扼殺了嗎？

嗯？奇怪的結論。

「反正就...不討厭。」
「你又沒做什麼讓我討厭的事。」
（將門打開了些）

「反正來都來了。」
「還是先進來吧，隨便聊聊也行啊。」

反正沒事我也只是看書上網發呆。
（挑眉詢問對方）

「隨便啦……」
（嘴邊說著就跟對方進了房間。）

隨便聊聊，兩個男人是要聊什麼啊。
真是，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。

最近上班都心浮氣躁的，什麼事情都無法好好冷靜思考。
但是遇到對方之後好像就會稍微平靜。

為什麼阿？
我是哪根筋不對阿？
感覺像一個像是我但不是我的人在操控我。

（對方進房後將門帶上）

「就隨便坐吧。」
（將剛剛抱著的熊放到一邊坐好後自己坐到矮桌旁）

是不是應該要喝個水還是茶什麼的...
但是我房裡沒有啊....

「那個，要喝水或是茶、咖啡什麼的嗎？我去食堂拿。」
（依舊坐著看向色摩問到）

「不用麻煩了。」
「然後熊很可愛。」
（隨便找個空位席地而坐後，一直盯著那隻熊。）

「是很可愛……」
（彷彿音樂盒聲音忽然奏起，串起了電視上那些理想的童年應該有的畫面。）


「行ってきます！」（我去出去上學了）
「ただいま。」（我回來了）
小孩理當會這麼說的。

「行っていらっしゃい！」（小心慢走）
「お帰り。」（歡迎回來）
然後媽媽理當會這麼說的。


「可是為什麼……」
是第幾次，這樣想了？
不知道。

為什麼可愛的東西會令我感到可愛？
不知道。

為什麼我會覺得我人生前半段應該是可以過得更可愛一點的？
我並不知道阿。

（那些別人幸福的影子早已悄悄掠過了背後，化作了刃，然後從後切割分裂自己的知覺。）
（曾沒想過要捉住任何一個童年的影子，那個習以為常的生活慣例，已經徹底僵麻自己。）

（正是這樣長大成人的，有再多疑問也是無從解答。）
（矛與盾，我們永遠說不清哪個好。）

「嗯？什麼為什麼？」

是在問為什麼可愛嗎?
...嗯...怎麼覺得他有點神遊啊？

「怎麼了？在想什麼？」
「是在想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有泰迪熊這種東西嗎？」

好吧...在普通人眼中真的很怪。
（見對方一直盯著泰迪熊，出聲詢問）

「呃、對阿……」
「不過是真的很可愛啦。」
（從那怪異的思想抽離，回覆了對方的疑問。）

好像看到可愛的事物就會全身無力。
不知道為什麼。

「小哥很喜歡泰迪熊嗎？」

大概被覺得跟我的外表真不搭了，哈哈哈。

「也沒有說喜不喜歡。只是抱起來很舒服。」

不過明明房間裡才一隻，看起來也不像是泰迪熊迷吧？！

「..不說這個，你今天也不用上班啊？」
（用手按了按後頸讓自己清醒些，試著開始跟對方閒聊）

原來是因為觸感嗎？
想起來那隻熊似乎摸起來很舒服……

「翹班啦，老子最近不爽去。」
「媽的最近酒品差的客人越來越多了。」

「不過，小哥怎麼知道我有工作？」
（輕哼出聲。）

老子不記得有講過阿？
難道你調查過什麼嗎？

「你之前受傷在公園的時候，有說到...」
「受傷怎麼工作，還有保鑣什麼的...」
（有點無言的看著對方）

這個人是多健忘啊.....
我的名字忘記就算了。
連自己說過的話也忘了嗎？

「說到酒品差，是在酒吧還是夜店工作嗎？」

「蛤？」
「什麼時候？算了算了……」

不記得啊，老子說溜嘴？
天殺的居然說出去。
算了認了吧。

「某家不人道的酒吧當保鑣。」
「小哥也知道我這張臉在合適不過。」

（自嘲式的輕笑，反正每個人都這麼說。）

「酒吧保鑣啊...感覺挺酷的，這工作。」
「...上次受傷該不會是因為要阻止打架鬧事才受傷的吧?」

長相阿...是挺嚇人的。
不過本質好像不是這樣啊...
（放鬆的單手支在矮桌上）

「是阿，被狠狠砍了好幾刀，那時候瞬間痛到都沒知覺了。」
「為了勸架，結果反被當成了目標啊。」
（望向自己的手臂，開始陷入沉思。）

那個人拿著細長小刀惱怒地衝了過來，眼睛佈滿血絲睜著我，
然後往我的左手臂亂糟糟地開始揮，還真的他媽的狗屎運，老子左手最敏感了。

然後就在我忍不下去那他娘的顧客至上，要出手反擊的時候……
嗯……？
我……不清楚了，只知道後來被送到醫院去。
奇怪那個時候老子怎麼了？感覺很不真實。

接下來才是災難，那家醫院的護士有夠機車。
打娘胎以來沒看過這麼恰的護士啦，說好的溫柔婉約呢？
現在想起來還真是驚悚。

（從幾天前的畫面回來，看著對方。）

「唉，都是小哥技術太好了。」
「說過吧，老子討厭男人的感覺。」

（蹙著眉，眉頭鎖著異樣的感覺，憤怒跟悲傷？說不出來是什麼。）

被砍？！
原來酒吧這麼危險嘛.....
那烽在酒吧上班...
會不會也容易碰到這種事啊...
有點恐怖.....。

『唉，都是小哥技術太好了。』
『說過吧，老子討厭男人的感覺。』

「技術好？也沒有，只是湊巧吧...」
剛好那陣子在練習熟記治療方面的言靈。
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實行就是了....

「不過...可以為什麼嗎？討厭男人。」
阿...好像問得太超過了...。

「...恩...不過如果不想講也沒關係啦。」
（有點尷尬的補充到）

「如果小哥想聽講是無所謂。」
「不過小哥的故事似乎更吸引人呢……」
（意味深長地凝視著對方的手臂。）

實在令人好奇，雖然失去了整整一條臂卻看起來還蠻……
還蠻堅強的？是這樣的感覺吧。

「不忍說，當初在公園看到還以為是哪個幫派幹的好事。」
「現在想想，被幫派幹了這種事情的人，通常會跟著從人世間、」

啊啊啊畫面有點過於激烈，別想了別想了。

「就別談老子了吧，反正說了也無濟於事，身心靈也早已得不到救贖了。」

（眼神縹緲，玩笑似地的眼神還是透露出了些微的動盪。）
（他也好自己也好，反正就是這樣無法改變了。）